这些摄影师们拍下了神奇动物,也拍下了它们消失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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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新时代摄影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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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 2019-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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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这本摄影集,一只只野生动物好像在看着你,眼睛里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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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穿山甲,由于屡禁不止的盗猎和贸易,数量一直在减少。山魈,它的肉在西非被认为是一种美味,生存面临威胁。
雪豹,不仅栖息地被人类活动破坏,还不断遭到非法捕猎。
中文版的出版时间比原版要晚两年,就在这两年间,书中拍摄的最后一只雄性北部白犀牛Sudan已经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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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它曾被40多位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守卫,尽管人们千方百计地留下它的精子,但Sudan年事已高,精子质量差,而且仅存的两只雌性北白犀也早已过了生育年龄。他花了两年时间,跑遍世界各地,用拟人化的手法拍摄了大量野生动物,最终才选出180幅集结成书。他在开头写道:这本书的名字叫“濒危”,但,什么濒危?如果环境照这样恶化下去,濒危的不只是动物,还有我们。
拍得越多越感到紧迫
早在90年代,生态摄影师奚志农就拍到了鲜为人知的滇金丝猴,保住了它们的森林栖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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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可可西里发回大量藏羚羊被屠杀的真实影像记录,引起了全国观众的强烈反响。“大自然不会说话,野生动物不会说话,我想我的影像可以替它们说话。”2004年,奚志农成立“中国野生动物摄影训练营”,培养了数百位摄影师。在营员之中,几个爱好摄影的年轻人,从对野生动物毫无接触的经验,到走上了用摄影保护动物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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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张强虽然没机会接触野生动物,但他很爱看《动物世界》。很多人不知道如何欣赏它的美,就把手伸进围栏,使劲地拽孔雀的尾羽。张强就看到过一只雄孔雀开屏,露出的尾羽都是残缺的。后来,张强喜欢上摄影,在到处拍摄的过程中,他遇到了更让人气愤的一幕。陕西周至的小村子里,大家都在围观耍猴戏的动物表演。它想罢工,耍猴人竟拿出一个铁面具套在它头上,又拿出鞭子抽打,打得头破血流。张强意识到,自己可以拍下这些野生动物的现状,做一些实际的事情帮助它们。他参加了训练营,还利用业余时间前往各大自然保护区,拍摄了大量野生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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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张在可可西里拍摄藏狐的照片,还获得了美国国家地理摄影大赛中国赛区自然类三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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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陕西,前几年野生朱鹮的栖息地还在,到了2017年树林就被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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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人的日常生活用水都依赖这条小河,机械动工之后,他们和朱鹮一样不好过。如果环境被破坏,受伤害的不只有野生动物,还有人类自己。每当背着沉重的器材在野外追寻、守候时,他内心都在想:让更多人通过镜头看见,让更多人通过影像与自然连接,这一切就有意义。
改变之路还很漫长
除了张强这样的摄影爱好者,训练营也有专攻摄影专业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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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身高190厘米的摄影专业研究生,被称为“90后摄影疯子”,据说他能手持近4千克的镜头,一路携带着爬山追踪野生动物。但在听过一场奚志农的讲座,参加过一回摄影训练营之后,张程皓就痴迷于这个神奇的领域,以至于本科和研究生都选择了摄影专业,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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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四年,在“自然环境很差”的校园里,他拍到了四五十种鸟类。在学生宿舍背后一片未动工的荒地里,他拍到了每天叫声此起彼伏的青蛙。“老师们强调,要关注我们身边的自然。”张程皓说,“并不是说野生动物摄影就必须要去非洲,必须要去可可西里,其实在我们身边,就有很多自然界的小动物。”有一次,他在宿舍阳台上休息,突然就看到那片荒地上出现了一只雉鸡。没想到在如此荒凉的地方,周围也没有山地和林子,竟也有这种小动物存在。一开始,张程皓还猜想这只雉鸡只是迷路了,或者谁放生了它才扔在这。后来他发现,荒地上不止一只雉鸡,他们是相对完整的小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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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为了守着天刚亮就出来活动的雉鸡,他彻夜地等待。
就在前几天,他拍摄时就被蜜蜂蛰了一下,“我都已经很无所谓了,习以为常了。”那次,张程皓在陕西秦岭拍川金丝猴,下山时,他摔了一跤。相机和器材是必须保护的。由于双手没有扶住,他摔到腰椎骶骨骨折。在从事野生动物摄影的9年中,一些积极的影响已经发生。一个朋友说,我原来见到带翅膀的都统称为鸟,见到水里游的就统称为鱼,见到体型比较小的就统称为虫,(看到照片之后才发现)原来大自然那么有意思,有那么多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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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跟他一起玩的初中同学,受他影响,高考时选择了生物专业。今年3月,张程皓在广西拍猴子,打上一辆车,和当地的司机聊天。谁知道,当司机听说张程皓他们要过来拍猴子时,第一句话就问:或许是当地人认为猴脑可以治病,导致猎杀和买卖不断。“野生动物摄影要做出一点成绩,不是五年十年的事儿。”张程皓在一次采访中说,“但这不是不去做的理由。正如奚老师三十多年如一日的坚持,他做到了。希望我自己也能坚持下去。”
每一个生命都相互影响
如今,中国的濒危物种,绝大多数都已被逼退到人迹罕至的绝境之中。
相比从外地过来拍摄的摄影师,本身是原住民的影像记录者更懂得当地流传的自然故事,也更能理解野生动物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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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是个摄影师的他,从小耳濡目染,接触摄影全靠自学。每次进九寨沟拍摄,桑吉总要用掉大量的胶卷。工资虽然不够,但桑吉从未想过停下记录。那段时间,他总是随身带着小本子,记下每张照片拍摄时的参数,再一一对照冲印出来的照片分析。经过日复一日的学习,桑吉镜头中的九寨沟越来越有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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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原住民记录者,当地的民间传闻有助于找到从未被记录的物种。比如民间故事说,雪豹是岩羊生的,黄喉貂是麝生的,那么既然能看到岩羊,自然就能找到雪豹;有麝,自然就能找到黄喉貂。更好玩的一次,是一个流传已久的传闻说,有片林子闹鬼,傍晚时总能听到“鬼”叫。循声望去,原来是一种被认为可能存在,但从未被记录过的黄腿渔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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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以来,桑吉一直保持着“万物皆有灵,山有山神,水有水神”的自然观。这句话说的不是神明,而是在自然之中,每种生命都有其自然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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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草木、一滴雨露、一声鸟鸣、一缕流光,桑吉的足迹踏遍九寨的山水村寨,用摄影为我们打开了一扇了解自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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