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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名作 / PHOTOGRAPHER

纪实摄影，是人民的摄影 答案。回顾摄影史，很多获得高度评价、为后人津津乐道的纪实 能为你留下更多细节。比如下面这张照片，你能看出来是什么内
我有个原则，没有答案的时候，可以试着从成功的案例里找
当然，文字、声音等等载体，同样可以记录历史，但是摄影
摄影作品，并不一定能在影像层面或者艺术层面找到成功的原因。 容吗？
文/许华飞

我们首先要承认，关于“纪实摄影”没有一个完全服众的概念。
第七届全国摄影理论研讨会曾经有一个表述：
纪录摄影的主要目的在于对客体（即客观世界中存在的人、物，
或发生的事件）的视觉形象进行记录，并用以向社会群体或个体传播
信息，或用作社会档案文献资料。基于这一目的，记录摄影作品必须
真实。
这个定义虽然拘于历史的原因，没有对于纪实摄影的特性和核心
价值作出充分论述，但仍是我视野之内比较准确和中正的文本，姑且
供读者参考。
虽然没有特别明确的定义，摄影人对于纪实摄影究竟是什么，心 岳国芳作品
里都是有一个大致的标准，所以我们今天不死抠定义，否则就没有篇 Jacob Riis的《另一半人怎样生活》（How the Other Half
幅干别的了。需要说明的是，对于拍摄“黄河岸边老人”或者“大凉
Lives）向世人展示了这个富庶城市里的阴暗角落，并且在社 揭晓谜底，这是 1952 年全军运动上的赛跑。枪声一响，运
山流鼻涕小孩”的游客照片，我一向认为其缺少对摄影起码的尊重，
会上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促使美国政府通过了一系列改善社 动员同时开始……拿起本子做题。谁写完题本上要求的十个字，
不属于任何一种摄影形式，只能叫“瞎拍”。对于“瞎拍”，我没有
会底层人民生活的法令 谁就可以起跑——直到 1949 年，中国的文盲比例仍在 80% 以上，
精力“瞎说”，因此这类作品不在我们整个系列的探讨范围之内。
新生的红色政权就是用许多这样匪夷所思的方式，迅速普及了文
通过从这些作品中寻找规律，总结纪实摄影的特点，专家们 化。历史在细节中见温度，而这样在温度，唯有纪实摄影为我们
提出了很多观念，比如： 带来。
纪实性：真实反映客观世界； 解海龙作品，其实影像也是中规中矩，但影响可是惊天动地 二是解决问题
社会性：关注社会话题、社会事件； 路易斯海因拍摄了童工，于是美国为童工保护立法；尤金史
人文性：注重人文关怀； 密斯拍摄了日本水污染，于是日本企业出手处理污染工厂；解海
这些人的作品最终得享大名，其实都不是影像本体的效果，
思辨性：促进读者深入思考…… 龙拍摄了希望工程，于是希望工程得到了无数资助。优秀的纪实
而是看他们作品的“功业”。而所谓“功业”，无非是做到了两
这些观点都很好，但未必是纪实摄影的核心特征：纪实性肯 摄影作品经常以改变、或者说改善现实的方式彰显力量。当一张
件事情。
定是一个重要特征，但“照片的真实”和“客观的真实”之间， 照片改变社会的时候，就不能不被读者顶礼膜拜。
一是留住记忆
恐怕还有不小的差异；至于社会性，当代摄影作品并不能算纪实
生活时刻都在变化，每一刻的记忆都在下一刻流逝。人类一
摄影，但同样关注社会题材；至于人文性和思辨性，任何优秀的
直在寻找一种留住记忆的方式，而摄影就成为了这样一种留住记
摄影作品，甚至于说任何优秀的文艺作品，都需要具有高度的人
忆的方式。现实世界中早就没有了 20 世纪初的巴黎或者 30 年
文精神和思考深度，并不能算纪实摄影的独有特征。
代的纽约，但是尤金·阿杰特和贝伦妮斯·阿博特的照片，把这
段记忆永远留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人天然的希望记忆长存，留
住记忆的照片，也随之长存。

这叫纪实摄影？只能叫“瞎拍”
智子入浴，这张作品并非没有争议，但功业无可置疑

关于纪实摄影的起源，有人说到 FSA 计划和多萝茜亚·兰格， 如果上面提到的例子更像“传说”，那么直到今天，这样的
有人说到刘易斯·海因和他的美国童工，还有人上溯到 19 世纪
故事仍然在我们身边发生着。2018 年 12 月 9 日在我刚刚结束
Jacob Riis 对美国纽约移民的拍摄。接下来，无论你是怎么定义纪
的“少数民族培训班”上，有一位内蒙的年轻摄影人巴雅苏勒，
实摄影，罗伯特·卡帕、尤金·史密斯、尤金·阿杰特、贝伦妮斯·阿
他在采访中发现了一个罹患重病的家庭，坚持跟踪拍摄了三四
博特，以及我们更熟悉的张祖道、侯登科、解海龙和贺延光等人的 于云天的《方舟》，同样具有人文性和思辨性，但这肯定 广州大西门，汤姆逊作品。从影像上分析并不出众，根据当
年，编辑成作品《家，摇摇欲坠》，为这个家庭争得了有益的帮助。
大量作品，都可以被视之为纪实摄影作品。 不是纪实摄影 时的技术条件，人很有可能是摆拍的，但确是很珍贵的资料
你看，纪实摄影，是不是一直在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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